秋夜之长,空有其名
我们只不过相看一眼,即已天明✨

化蝶 番外 寸断(十三)

超长!

草草出道十五周年快乐!

——🌿——🌿—正文—🌿——🌿——


好疼…


他快要受不了了…


苏摹双手死死地抠在床榻上,指尖用力的泛了白。鬼厉来时,苏摹刚刚熬过这一阵的阵痛,轻轻地喘息着。


“鬼厉,孩子要…生…好痛…”因为疼痛,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,可明眼人都能看出,苏摹这是要生了。他撂下手里的餐食,急忙去找了医士。


回来时,还没等进屋,就听到了苏摹难忍的呻吟。鬼厉破门而入,医士也连忙打开药箱,找止痛的药。


“苏摹,鬼王今日尚在宗内,若是声音大了,我怕…”


苏摹的呻吟瞬间压抑下来,浑身颤抖的说到:“你帮我…噤声…”


“不行,那咒会损害声带,你忍一忍便好了。”


苏摹摇摇头,只有他知道这种痛,忍不了的,“我…忍不了的,求你…”他转过头,看向鬼厉所在的方向,可他找错了位置,望向了一片空地。


鬼厉的心一颤,他不忍心再让苏摹求他,用手轻轻搭在苏摹微凉的脖颈上,法术在指尖汇聚,带来一阵刺痛。


苏摹无声的说了句谢谢,鬼厉摇了摇头,可突然想起他看不到,又说:“没事,你把这止痛的药喝了吧。”


鬼厉扶他坐起来了一些,腹部的坠感又重了几分,好一会才缓回来。药是冲开的,屋子里没有热水,凉水却很好的冲淡了药的苦味。冰凉的液体入腹,似乎真的减轻了几分痛苦。那药里有很少的一部分麻醉的成分,可只是这一小点,就使如今虚弱的苏摹感到昏沉。身子好像不再是自己的,痛感也游离在外,他努力的眨了眨眼,可还是抵不过药效,很快就睡了过去。


“苏摹!”鬼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心里却一阵没来由的慌乱。


“副宗主,公子他只是睡着了,那药里有镇痛的药材,是有些麻醉的副作用的,对身体无碍。”


鬼厉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,嘴角抽动,点了点头。每一次这人可能有危险时,自己的反应总是不由自主。


这是怎么了…


他放下碗,揉了揉太阳穴,问:“他大概什么时候会醒?”


“大约,傍晚时分。”医士回答道,“还请副宗主陪着公子,鲛人此时最依赖伴…人,需要人的照顾。还有,请您准备一些食物,鲛人生产的例子很少,像公子这般男人产子的便更是少之又少,但公子一定要有充足的体力。我需要先去做些准备。”


“我知道了,你下去吧。”鬼厉一一记下,挥了挥手。


“是。”


——


医士说的没错,日落不久,苏摹就醒了过来。饭还在火炉旁温着,恰好适口。“醒了就吃点东西吧,我喂你。”


苏摹做了个口型说‘我吃不下’。他不知道鬼厉能不能看到,等待着他的回应。


“那也要吃一些,没有力气是没有办法生下孩子的。”


苏摹这才勉强点了点头,食物经过喉咙时,有几分不适,可他还是尽力咽了下去。只吃了几口,胃里就压迫着泛着呕,他摇了摇头,不再张嘴。鬼厉也不强喂。


饭后,苏摹又无声地熬过了一阵阵痛,累到晕厥。


半夜的时候,苏摹实在难受得紧,强咽下的食物还是没有留住,吐了出来,最后什么也吐不出了,酸水灼烧着食道,喉管,反了出来,嗓子眼里像有刀片划过,痛的苏摹眼角淌泪。


鬼厉轻轻拭去了那两行泪,出于安慰,在这个脆弱的鲛人额上落下一个吻。


“不疼了…不疼了啊…”苏摹愣了愣,哭的更凶了。


——


阳光照着那两道干涸的泪痕,给苏摹的面庞映上了几分暖色。


眼睫微微煽动,厚厚的睫毛帘子掀开,那双湛蓝的盲眼在光下好像微微发着光,深邃却又灵动。


噤声咒还未解,他不让解,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种剧痛又要汹涌的前来,他怕自己引来鬼王。


那样的话,这个孩子就活不了了。


噤声咒下的久了,对嗓子的伤害很大,现在他还感觉嗓子里隐隐的有股血腥味。


——


正午的时候,苏摹的羊水破了。宫缩一次比一次剧烈,可宫口未开,孩子根本没有可去的地方,在苏摹肚子里伸手踢脚的。苏摹手搭上上肚子,想让孩子消停一些,但无济于事。时间一点一点过去,宫口开了一两指,苏摹已是满身冷汗,面色苍白的像具死尸。


“公子不能昏过去,他必须一直保持清醒,不然会有危险的!”


“可他疼的受不了了,怎么办?”


“用针,刺他的穴位,务必让他醒着。”医士拿出一卷银针,抽出其中最粗的两根,向着苏摹的指尖扎了进去。


十指连心,苏摹身子疼的一僵,腹部一硬,宫口又大了一指。


他喊不出,只是嘴微微张开,无声的痛呼。鬼厉的心揪着,莫名的难受,被扯碎了。


——


鬼厉安排在门口的小厮慌慌张张的进来,说:“副宗主,鬼王要找医士,说是有要事相议。”


鬼厉和医士面面相觑,若是他不去,定会引起鬼王的怀疑。可苏摹正是需要接生的时候…


“你去吧…不要让鬼王…怀疑到你…”苏摹做着口型,两人都看懂了,可是谁也没有动。

“快…快去…”苏摹使着全身力气推着医士。医士咬咬牙,从药箱里拿出一盒丸药,放在鬼厉手里,嘱咐道:“这是催产药,我查了许多古籍配置的,药效会很强,吃下去后很快就会起效。记住,若是孩子的腿先出来了,一定要把胎位转回头朝外,无论多疼,不然,谁也活不了。”


苏摹的胎位不正,这是医士早就预料到的,可偏偏在这时候…


“副宗主,若是公子没力气了,麻烦您给他输些法力。”


“好。”


——


苏摹喉结滑动,将那药丸咽了下去,药效发作的很快,苏摹感觉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他的腹部,痛得他浑身颤抖。


鬼厉祈祷着,他希望那孩子识相一些,赶紧出来。


天不遂人愿,两只小脚漏出宫口的时候,鬼厉心里大叫不好,狠了狠心,用手推着那双小脚,手几乎要伸进那个孩子进出的洞口,给那孩子转了个位置。


苏摹甚至感觉那不是孩子,鬼厉是拿着一把刀,往他的胃腹里捣。


真的太疼了…快死掉了…


鬼厉看着苏摹无力塌下去的腰,知道他是疼的没力气了,满是血的手在衣服上抹了抹,握住苏摹垂在床边的手,给他传了些法力。


苏摹感觉身体里暖暖的,很想睡一觉。


“苏摹,孩子还没生出来,你不能睡…”


苏摹听此强忍倦意,借着那药力再次发力。孩子出生那一刻,苏摹感觉身子都轻了几分。


更多的是,他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…


“孩子长得好看么?”鬼厉给他解了咒,苏摹嗓音沙哑,低声说道。


“不好看,很丑。”刚出生的婴儿都是丑的,像一只小猴子。


那还是更像自己一些啊,苏摹想。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作话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过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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